什么叫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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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为什么要读卡夫卡》

20年前,由著名学者、翻译家叶廷芳主编,张荣昌、章国锋、赵蓉恒、卢永华、黎奇共同翻译的《卡夫卡全集》曾经风靡一时。20年后的今天,这套大部头的全集又重新出版。 相对于20年前,今天的国民阅读已经丰富了无数倍,但信息爆炸、技术革新也使得传统的经典阅读,面临着许多困扰和难题。尤其是像卡夫卡作品这样的,尽管享誉世界一个世纪,尽管它影响了数代中国人。

本报日前采访了《卡夫卡全集》的主编叶廷芳,他说:“今天是一个阅读极大丰富的时代,可能很难再现当年那种盛况,但是读卡夫卡,依旧是一个极有意义的事情,他的作品,让人深沉,而不是轻浮。”

从离经叛道到主流

在亚里士多德之后,卡夫卡之前的世界文学中,如何表现现实?一直都有一个比较主流的模式,即“模仿论”,文学对于现实的观照,更多地体现在直接的反映上,而到了卡夫卡的时代,这种方式开始出现了变化。

卡夫卡就是引领变化的人之一。叶廷芳说:“周有光总结过神权——君权——民权的社会规律,这个轨迹在欧洲特别的明显,从推翻中世纪的神权,建立普遍的王权社会,再到瓦解王权社会,建立民权社会。到了19世纪,欧洲的王权已经基本上垮台,新兴的民权社会建立起来。大时代的变化,反映到文艺上,就是人的觉醒,人的个性价值得到强调,过去的模仿论,逐渐被表现个人对世界的感受的表现论所改变,尼采说上帝死了,其实正是一种对人的主体的强调。在这一系列的社会变革和文艺变革中,卡夫卡无疑是意识极早的作家,他讲表现主义用于写作之中,在当时的很多人看来,简直离经叛道,我有一位德国的学者朋友,他跟我说,卡夫卡是文学之外走来的。就是这个意思。当然,到了后来,卡夫卡式的另类,已经成了主体。可以说,卡夫卡实际上是一位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给美学、社会人文带来革命性变化的人。”

以一个作家的力量,卡夫卡揭示了人类文明进程中某些危机性的问题。叶廷芳说:“在100年前,卡夫卡已经对文明有了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感受,也因此更加让人们知道了卡夫卡的了不起。哲学上有存在主义,文学上亦有。以文学而言,萨特成名于上个世纪40年代,而卡夫卡在上世纪初就已经创造了大量的作品,因此,可以说卡夫卡在思想上、文学上、美学上,是一位开风气之先的人物。” 新朋友卡夫卡

卡夫卡无疑是中国读者最熟悉的外国作家之一,这个生活在一百年前的伟大的作家,尽管他的作品传入中国,已经是他去世数十年后,但在上世纪80年代那个知识饥渴的时代,卡夫卡作品一经引入便立刻成了无数文学、哲学、美学等学者、学生争相阅读的对象。 叶廷芳是中国著名的翻译家,他开始接触卡夫卡,大概在上世纪60年代,那个时候还远远谈不上了解。他说:“我最早知道卡夫卡是在1964年。在一本‘内部参考’式的刊物

《现代文艺理论译丛》上接触到卡夫卡,他被称为‘颓废派’作家。我发现卡夫卡在西方文艺批评界有很大的影响,当时就比较留意,希望将来有朝一日环境变了,能把它翻译出来。到了1972年,我听说北京外文书店在东郊通县的一个仓库,有200万册外文原版书要‘清仓’处理,我和何其芳去了两次,第二次发现了两本卡夫卡的作品,一本是《卡夫卡选集》,包括两部长篇《城堡》、《诉讼》和若干短篇小说;另一部是《美国》即《失踪者》。” 开放以后,叶廷芳开始从事卡夫卡研究,先后发表《卡夫卡和他的作品》、《西方现代艺术的探险者》等,渐渐成为著名的卡夫卡研究者。

1994年,河北教育出版社要求叶廷芳主编《卡夫卡全集》,尽管几十年来卡夫卡作品已经出版了无数种,但这部《全集》依旧是最全、也是最好的出版物。叶廷芳说:“当时前前后后花了两年多,请了许多权威的译者,这部作品才最终完成。”

从传入中国开始,卡夫卡的作品就一直是中国读者经典的读物之一,也是人们谈论文学、哲学中最常提起的名字之一。在世界范围中,卡夫卡是现代文学的开创者之一,而在中国,更有许许多多的作家被他影响,余华曾经在叙述自己创作历程时说,“卡夫卡在川端康成的屠刀下拯救了我”,其实受卡夫卡影响的作家远远不止于余华,叶廷芳说:“当代中国文学中有许多都曾受过卡夫卡的影响,从他们的作品中多少能够看到这种影响。”

从未中断的卡夫卡出版

从上世纪中叶到开放之初,再到现代,数十年的时间里,关于卡夫卡的出版,其实一直都未中断,叶廷芳说,“20多年来,各个出版社不断地重复出版卡夫卡的作品,只算我接受各个出版社邀请所编的各种卡夫卡作品选集,就有30多部,有小说选、日记、书信日记等。”

1996年,叶廷芳主编的、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卡夫卡全集》,至今已20年,版权期限到期,又由中央编译出版社重新出版,叶廷芳说:“这一次出版,加了300多幅图片,算是一个插图本。”

作为现代文学的先驱之一,同时也是中国当代文学发展重要的推动者之一,卡夫卡的作品带给人们的,绝不仅仅是一次阅读的体验,更是思想的革命,哪怕在今天,也依旧如是。叶廷芳说:“他所关注的,是生命的个性,在特殊的境遇下,人究竟会怎样行动。卡夫卡活着的时候,读过克尔凯戈尔,感到强烈共鸣和震动,但未必知道什么存在主义理论。所以,在他的作品里,也没有出现‘存在’、‘异化’等概念。但显然表达了这样的意思。他笔下接近‘异化’的词,可能当‘疏远’来理解更恰当。其实,什么叫‘异化’,无非指的人最终走到了生存愿望的反面。卡夫卡写出了文明的悖论。我们人类一方面看是发展了,但换个角度看也许是倒退了。你比如说,科学发明本该造福人类,但它同时也对人类带来了危害。科学发明的成果,被用来造核武器,来毁灭人类自己。所以说,卡夫卡的思考,对人类生存有重要的警示作用。”

这或许正是经典永久流传的原因,思想者们早早发现了文明深处的问题,而当这问题真正暴露出来,被多数所知,思想者们的作品,也就越加重要。

多读一点卡夫卡

20年前《卡夫卡全集》出版时即成风潮,而20年后,再版时却很难再现当年的盛况,这是时代变化使然。叶廷芳说:“现代是人们阅读的选择太多了,已经不是当年那种知识饥渴的时代了,但是阅读卡夫卡,依旧有意义。”

叶廷芳说:“许多卡夫卡的作品,今天依旧有意义,比如说他的《城堡》,说的是一个人办居住证这样一件很简单的事,卡夫卡用了23万字的篇幅来写这个事,但到最后还是没办成。他把人的这种荒诞处境,可以说推到了极致。在上个世纪80年代,我们单位有一位搞基建的同事,他说那时候盖一栋房子,要盖72个章才能够动工。恰恰如《城堡》一样,看得见却总也走不到,求爷爷告奶奶也不行,现实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再如他的《诉讼》,一个人无缘无故被捕,但想尽一切办法却终归徒劳。生活中,人生中,总会有一些障碍,或者说,人生其实也是一场无穷无尽的诉讼,卡夫卡在他的作品中,揭示的正是这些东西。” 而这些东西,对于生活,对于生命,总是有它自己的观照。叶廷芳说:“生活中磕磕碰碰多了,往往就会想起卡夫卡的《城堡》,这就是他的作品魅力的一种体现,事实上,阅读卡夫卡,意义当然远不止此。卡夫卡本身是现代文学中思想领先、影响深远的作家,读他的作品,可以启迪人思考,让人深刻,而不肤浅。现今的时代,文学在人们生活中的地位本身在后退,太多东西占据了人们的精力和时间,现代人可能很少有时间和耐心读完厚厚的一摞全集,这也不必强求,不能通读,那么读点儿有名的篇章,或者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点儿自己感兴趣的部分读一些,也是很好的事情。”

篇二:《穴鸟一般的卡夫卡》

穴 鸟 卡 夫 卡

一、关于20世纪现代小说的阅读

有人说20世纪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复杂的一个世纪,从社会层面上看,大的事件就有两次世界大战,社会主义的兴起和挫折.第三世界的民族觉醒和独立,以及世纪末的资本主义全球化。而从人的内在层面看,则有弗洛伊德发现了人的潜意识的存在,荣格发现了集体无意识,存在主义发现了生存的荒诞性和非理性,西方马克思主义发现了人的“物化”和“异化”本质等等。这一切构成了一种复杂的文明现状,直接影响了20世纪的小说。而反过来说,现代小说也正是表达复杂的20世纪现代文明的最形象的方式,也是最自觉的方式,同时也是最曲折的方式。这种曲折的小说形式,与文明的复杂性是同构的。现代主义小说一方面是最能反映20世纪人类生存的普遍境遇和重大精神命题的小说,是那些最能反映20世纪人类的困扰与绝望、焦虑与梦想的小说,是了解这个世纪最应该阅读的小说。

而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讲,卡夫卡都可以称得上是现代主义小说家中的第一位重要人物。英国大诗人奥登1941年有过一句著名评价,他说:就作家与他所处的时代的关系这一角度上看。“卡夫卡与我们时代的关系最最近似但丁、莎士比亚、歌想与他们时代的关系”。“卡夫卡对我们至关重要,因为他的困境就是现代人的困境”。“卡夫卡可以说是最早感受到20世纪时代精神特征的人,也是最早传达出这种特征的先知。”所以从文学的角度理解我们这个20世纪,卡夫卡是第一个无法绕过去的作家。这种重要性可以说在今天已经成为文学界的一种共识。

读卡夫卡等现代作家的作品不再是一种消遣和享受,阅读在这里已成为严肃的,甚至是痛苦的仪式,小说的复杂性是与社会的复杂性是一致的,就介入小说的方式角度看,在我看来,比如说《城堡》,想读故事无疑是最差劲的一个角度,读现代主义小说,必须放弃读精彩故事的心理预期。所以,为了更好的理解卡夫卡的小说,我选择的是将他的作品与他的传记和书信日记等结合起来阅读,也得出了一些不太系统的观点。什么叫卡夫卡

二、卡夫卡的传记形象——地窖中的穴鸟

卡夫卡在1911年写的一则日记谈到了他的名字的意思:“我的名字叫卡夫卡Kaka,这是希伯来语(希伯来语和意第絮语言,卡夫卡是犹太人。——引按),它的意思是穴鸟。”什么叫卡夫卡

他在去世前的一两年曾经写过一篇小说《地洞》,小说的叙事者“我”很奇特,是个生活在为自己精心营造的地洞的小动物,但这个小动物却对自己的生存处境充满了警惕和恐惧,“即使从墙上掉下的一粒砂子,不弄清它的去向我也不能放心”.然而,“那种突如其来的意外遭遇从来就没有少过”。这个地洞的处境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现代人的处境的象征性写照,意味着生存在世界中,每个人都可能在劫难逃,它的寓意是深刻的。有评论家说卡夫卡止是他的地洞中的一个小老鼠。卡夫卡写《地洞》时肯定把地洞想像为自己的生存方式。他有一段很重要的自白:

“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盏灯待在一个宽敞的、闭门杜户的地窖最里面的一间里。饭由人送来.放在离我这间最远的、地窖的第一道门后。穿着睡衣,穿过地窖所有的房间去取饭将是我惟一的散步。然后我又回到我的桌旁,深思着细嚼慢咽,紧接着马上又开始写作。那样我将写出什么样的作品啊?我将会从怎样的深处把它挖掘出来啊。”他第——个未婚妻菲利斯的一封信、可以看做是他真实心理的表白。

可以说,卡夫卡的创作生涯是一种纯粹的个人写作,他的写作不是为了媒体发表,不是为了大众,也不是为了知识分子这一特殊群体,而是纯粹意义上为自己的写作,也正是这种写作状态才使得他直接面对生命个体所经历遭遇的处境,写出个体的本真的生存状态.并最终上升为一种20世纪人类的生存状态。

这种个人写作的方式与状态首先取决于他的生平经历,尤其取决于卡夫卡的性格。卡夫卡的性格是一种极端内敛型的性格,甚至是神经质,有些分裂的人格。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典型的弱者形象,容易受到伤害,不喜欢与外界打交道。最能体现卡夫卡性格特征的无过于他的这句:“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刻着:我在摧毁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则是:一切障碍在摧毁我。共同的是这个‘一切’。”在某种意义上,这句话鲜明地勾勒出了现代作家与近代作家在面对世界时的不同姿态——近代作家自信地认为自己可以征服这个世界,而现代作家则认为自己在世界面前是无能为力的,从而采取了一种向后退缩的姿态。

而且,在创作中他把自己比作一条虫子乃是他的一贯态度。他在一篇抱怨写作环境的日记结尾处写道:“我是不是应该把门打开一道缝,像蛇一样爬到隔壁房间里去请求我的妹妹们和她们的那位小姐保持安静?”而在那封著名的《致父亲的信》中,卡夫卡又把自己的写作称作是;“这里我确实是采取独立行动,多少与您脱离了一段距离,即使这有点儿令人想起一条蚯蚓也罢,这条蚯蚓的尾部被人用一只脚踩住,它将其前半部挣脱,挣扎着向一边爬。”

这种冲突性而又敏感挣扎的性格第形成,与他所处的家庭环社会环境有很密切的联系。可以从他的传记中看出他的血统对他的影响,一个说德语的犹太人在这样一个文化圈中的生活的影响,当然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卡夫卡与他父亲的关系对他产生的影响,这几乎贯穿了卡夫卡的一生。

因此,我首先选择阅读了他的《致父亲》,这篇只有四万多字的信可以说是卡夫卡对父子关系的清算,众所周知,卡夫卡一生与他父亲的关系都不算很好,这是一个专制的父亲和卑怯的儿子,卡夫卡尊敬父亲,又畏惧父亲,甚至将父亲称为“付薪水的敌人”,他的脆弱、敏感、热爱文学,渴望沟通,在强硬,粗暴的父亲眼里是不能承担家庭责任的表现。因此,父子间冲突不断,经常会在卡夫卡的日记中发现这种冲突给他带来的痛苦,他在信中这样指控他的父亲:“你那卓有成效、至少对我来说从不失灵的教育手段不外乎是:谩骂、威吓、讽刺、狞笑以及——说来也怪——诉苦。”

这种冲突反映在卡夫卡的一些作品中就抽象化了,人们在分析卡夫卡作品的象征意义时,总会第一时间想到这种冲突在文中的反映:例如《审判》中的约瑟夫·K是一个“儿子”的形象,法庭即是“父亲”的象征。“法庭”具有无上的权威,可以任意判处儿子死亡、被捕,然而却似有若无。现实生活中并不像是一个罪犯,精神上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一个罪犯。K是一个试图摆脱父权而离开家庭的“儿子”,作为父权的法庭让作为儿子的主人公自己心灵受到煎熬而去寻求自己的罪责,而最后却像狗一样屈辱地死

去。

本雅明在《弗兰茨·卡夫卡》中说:“卡夫卡看来,官吏的世界和父亲的世界是一模一样的”。而在《城堡》中的“城堡”也是强大威权的象征体,它高高在上,可以决定主人公K的命运;它近在眼前,却永远无法与它接近和沟通。父亲对儿子身份的一种不认同感,这种不认同感对儿子的惩罚将是最为严厉的一种。对主人公而言,这里的法庭和城堡尽管不再是具体的个人,但它仍行使着指责人、判决人、惩罚人和毁灭人的职责;它在主人公心目中的地位,如同父亲形象在格尔高尔等人心目中的地位一样,依然是高大、威严、专横和神秘莫测;儿子或臣民同他父亲的对话沟通的任何可能性都不存在。就像卡夫卡的那句箴言“目的是有,道路却无;我们谓之路者,乃踌躇也。”

三、存在主义哲学和卡夫卡

也许很多人是从卡夫卡作品中得出某些哲理,而我则是利用卡夫卡作品去理解了我本来不懂的哲学命题,尤其是存在主义哲学。

存在主义,浅显的说是一种从自我角度对世界进行诠释的哲学。其观点是我们居住在一个毫无意义的世界中,而我们则困在自我的存在之中。其代表人物主要是海德格尔和萨特。

尽管人们谈论存在主义思潮的影响时,经常提及卡夫卡,尽管卡夫卡与海德格尔基本上是属于同一时代的人物,同属于德语区,但事实上两人根本对对方毫无所知。但两位伟大的思想家的作品中,特别是关于对“存在”问题的体认上,非常相似。

在读《存在与时间》时,很多概念我不理解,比如:存在的被遗忘,人的“被抛入”状态。在海德格尔的哲学体系中,有个术语是“亲在”即一定时间范围内的真实的实在或存在,可以先暂时把它理解成你所感觉到得真实的现在的自己。而每个人之所以不同于其他的存在者而为“亲在”,凭借着对自己存在有限性的感觉,即生成了时间性意识,生命的感觉。这也是在世的表现。所谓在世,就是人的一生一世,意味着人对自己生命死亡的直觉和畏惧,对一种并无法确定何时但必定会来的生命之大限的畏惧,本着这样的恐惧,人在自己的有限的一生中必有所图,便要去筹划,而去筹划生活就会形成人的存在的可能性,而将可能性变成必然性,现实性的过程中,是一个下降的过程,海德格尔称之为“沉沦”,我的理解是人在筹划时必然会离自己的本真状态越来越远,所以海德格尔又称之为“被抛入”,亲在在世,在沉沦状态中忙于操劳烦心,包括沉醉于与物与人打交道等,这都是一种非本真的在世存在状态。海德格尔对此种状态论述很多,我用这么一小段远远概括不了,但读过卡夫卡后,可以加深我的理解。

卡夫卡的作品其实描写的就是人的在世。按照海德格尔的说法,亲在在世就是沉沦,是人的被抛入状态,而卡夫卡几部作品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人被抛入情景的精妙写真: “一定有人陷害约瑟芬·K,因为他没有犯错,却在某天早晨被捕了。”

“一天清晨,当格力高尔·萨姆沙从烦躁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大得吓人的甲壳虫。”

卡夫卡似乎就是为了凸显人的存在的被抛入性,不仅仅注销了笔下人物的生平简历,是指没来由:我们只知道约瑟夫K有个银行襄理的身份,却无法获知他过去的为人处世状态,对于K,更是一无所知。而且他们在后文中的灾难性的遭遇和迷宫般的处境,什么叫卡夫卡

也是突如其来,没有来由:好端端的格里高尔怎么就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一直甲虫,我们直到小说结尾都不知道。约瑟夫K的突然被捕也是莫名其妙,即使揣度有人诬陷,下文也无从交代。这些人物似乎被冥冥之中某种无名的力量,一下子被推入一个自己毫无准备的困境中,或者可以说,正是有一个这样的灾难性的处境一直等待着他们的被抛入。就像卡夫卡的那句名言:“一个笼子在寻找一只鸟。”

这一点在城堡中的K身上尤为典型,我们不知道他是谁,来自何方,为什么非要进入城堡,却也明明白白城堡中真的有一个土地测量员的名分等着他。或许,我并不理解卡夫卡为什么要这样开篇,但客观上,这样的开篇确实帮助了我体会到了海德格尔所说的关于人的存在的被抛入状态。而这种抛入式的开头,同样也是一种另类的话语方式。就拿《变形记》的第一句话,“一天清晨,当格力高尔·萨姆沙从烦躁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大得吓人的甲壳虫”。

这是一个极为平淡无奇的语句,推出的却是一个灾难性的事件,我们可以联想一下再传统叙事中,这种关于情节的逆转或高潮点往往是在作品后半部分出现,比如说《俄狄浦斯王》中,主人公真实身份的发现,《雷雨》中周萍兄妹乱伦关系的揭露发现等,这正如亚里士多德《诗学》中所说:这都是前事的结果。一切“发现”中最好的是从情节本身产生的、通过合乎可然率的事件而引起观众的惊奇的“发现”。。可以说,这中发现往往是作品的高潮部分,是读者审美欣赏的聚焦点。作者处心积虑的去铺垫前文之后,就是要借助这样的发现,来对读者审美心理进行一种强有力的一击,让读者在发现中恍然大悟,享受到审美的愉悦。而如《变形记》中这样的典型的可以称之为卡夫卡式的开头,正是反其道而行,再用突兀的开始,决定整个作品话语方式的另类,也为卡夫卡式的语境奠定了基础。

当然关于卡夫卡的作品中的存在主义哲学相通的部分还有很多,比如说萨特在自由的观点上与卡夫卡很相像,还有我从他的作品中体会出关于他人即地狱的理解:

(“首先,如果你不能正确对待他人,那么他人便是你的地狱。即倘若自己是恶化与他人关系的原因,自己就得承担地狱之苦的责任。其次,如果你不能正确对待他人对你的判断,那么他人的判断就是你的地狱。他人的判断固然重要,但也只能参考,不能依赖,不可看作最高裁决,更不是自己行为的最终目的。凡以追求他人对自己赞美的人,必定陷入精神困苦之中。第三,如果你不能正确对待自己,那么你也是自己的地狱。人生旅途,每出差错,人们很容易去找社会原因、客观原因和他人原因,往往看不到自己的原因,正确对待自己常为我们所忽略”。)

那么,卡夫卡的人生与笔下的小说世界是不是就是这样,即是他人为他设置的地狱又是他自己给自己打下这个地狱的双重形式呢?

1924年6月3日,卡夫卡因喉结核去世,去世前他阻止了为他注射吗啡的医生,说出了那句著名的卡夫卡式悖论:“杀死我,否则您就是杀手。”1939年,卡夫卡的挚友犹太人布罗德秘密踏上逃亡之路,说是逃亡更是回家,他的目的地是巴勒斯坦,古称迦南,是上帝对犹太人的应许,在他的提箱里,装着卡夫卡全部的手稿,这是一位言成肉身或者说是肉身成言的卡夫卡。但我想说的是,布罗德违背了卡夫卡的意愿出版了他的遗稿,对于人类文明史,我们是幸运的,而对于卡夫卡,这个痛苦而脆弱的灵魂来说,他唯一相信的挚友的做法无疑是一种背叛,所以,卡夫卡的人生是一个悲剧,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悲剧才使他的作品有着震撼人心的艺术力量。

篇三:《解读卡夫卡》

解读卡夫卡

卡夫卡有着多种身份,他是奥匈帝国臣民,血统是犹太人,生长在布拉格,用德语写作。他生活在一个动乱的年代,作品内容却与此无关。他一生平平淡淡,内心深处却充满恐惧。世界与他的关系,完全不同于世界与我们的关系。这使他像个不谙世事的诗人,在人们眼里觉得荒诞的事物,对他来说却是真实的。

迄今为止,世界上已有无数作家、学者对卡夫卡进行了研究。但在他生活过的捷克布拉格,其作品却在捷共执政后长期成为禁书,人们只能在私下偷偷阅读他的作品。2003年,距离卡夫卡逝世80年,捷克为卡夫卡建立了纪念碑,纪念碑竖立在一个小公园,周围是犹太教堂和圣灵教堂,布拉格市长对参加揭幕典礼的人群说:“今天我们终于还了债,这个债是欠历史的,也是欠卡夫卡的。”

对全世界读者来说,卡夫卡的作品可以有各种解读。但对布拉格人来说,他的作品就是捷克社会的写照。布拉格是一个不断被强权征服的中欧城市,在屈从中形成了它的悖谬精神。捷克、德国和犹太三种文化的交融激发了创造力,产生了荒诞的卡夫卡和幽默的哈谢克。生活在现代极权制度下的捷克作家们对卡夫卡的解读,自然更具有深切独到的会心。

捷克作家昆德拉在《某处背后》一文中,讲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位工程师出国参加学术讨论会,回来后,他看到官方报纸称他在西方发表了诬蔑国家的声明,他去各个部门澄清,所有人都告诉他,肯定是搞错了,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接下来,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电话遭到窃听。最后他不得不相信自己有罪,离开了自己的国家。什么叫卡夫卡

昆德拉将这个工程师的遭遇看成是一个“卡夫卡现象”。面对一个无穷无尽的迷宫,永远找不到判决自己有罪的人,甚至连判决书也找不到。那个工程师最终相信了自己的罪行,昆德拉由此得出结论:“拉斯科尔尼科夫承受不了他的罪恶的重压,为了获得安宁,他自愿同意接受惩罚,这就是众所周知的罪行寻求惩罚。在卡夫卡那里,逻辑正相反,受惩罚者不知道惩罚的原因。惩罚的荒谬性难以忍受,受惩罚者为了获得安宁,需要给自己的惩罚找一个正当理由:惩罚寻求罪行。”

可以说,极权社会的特征就是惩罚寻求罪行。五十年代,一位捷克诗人被关进监狱,他在狱中写诗宣称自己永远忠于信仰,布拉格人将它称作《约瑟夫·K的感恩》。在不断的政治清洗中,有许多人以莫须有的罪名判刑,他们都是照着约瑟夫·K的样子,“检查自己过去的一生,直到每一个细节”。昆德拉写道,在西方,卡夫卡现象会被看作是作者想像的主观世界,而在捷克,卡夫卡现象则成了生活的组成部分。

昆德拉厌恶任何激情,他认为充满激情的灵魂总是喜欢宣扬私生活的透明。而卡夫卡现象表明,人们不是需要克服孤独的命运,而是需要忍受被强奸被监视的孤独。昆德拉从社会学角度解读卡夫卡,注意到卡夫卡故事的场所都是发生在办公室。这里是现代权力社会的象征,是服从和抽象的世界。在那里,就连律师也不是为被告服务,而是为法庭服务。

昆德拉在14岁时第一次读到卡夫卡,他认为卡夫卡不是在写预言,而是看到了别人看不见的事实。另一位捷克作家克里玛则是在成人后偶尔读到卡夫卡的《在流放地》,感觉就是对自己生活的一个启示。在《刀剑在逼近》一文中,他从人生的角度解读卡夫卡,认为《城堡》中的土地测量员体验的是基本的人类处境,他是在为了摆脱孤独,为了证明自己能够进入社会而战斗。

当人们普遍陷入历史和革命的狂热时,卡夫卡却在担心人类会彻底失去个人自由。这就是土地测量员不懈战斗的目的:“他想冲出自己孤独隔绝的监狱,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战胜阻碍他进入城堡的障碍。”但由于人类失去了更高的意义,卡夫卡意识到:“人,在努力争取自由和秩序的过程中,被剥夺了所有的手段和所有的武器,除了由他

内心提供的希望外就再没有任何希望”。这个内心的希望就是生活在真实中,以便让一丝绝对之光照进生活。

两位捷克作家都看到了卡夫卡对人类命运的描写,看到了其中个人性的彻底丧失,但其视角却有所不同。布拉格之春后,昆德拉移居国外,他不赞成哈维尔等人的公开反抗,视这种反抗的激情为“刻奇”(又译媚俗),因而强调卡夫卡现象的荒诞一面;克里玛则是在布拉格之春后毅然回国,在二十年的政治高压下坚持抗争,成为萨米亚特写作的重要作家,因而更强调卡夫卡现象的反抗一面。

他们的理解都是深刻独到的。克里玛将卡夫卡的人物视作为人类提供了火光,即使陷在卑污的泥坑里,仍在进行一场扞卫尊严的不屈的斗争,更接近卡夫卡对人类最富精神性事物的追求。

篇四:《卡夫卡名言》

1、我的本质是:恐惧。

2、从某一点开始不再返回,这一个点是可以达到的。

3、你可以避开这世界的苦难,你完全有这么做的自由,这也符合你的天性,但也许正是这种回避是你可以避免的唯一的苦难。

4、你是作业,举目不见学生。卡夫卡名言

5、历史是由每一个毫不足道的瞬间的错误和英雄业绩构成的。

6、上帝,生活,真理——这些只是同一件事实的不同名称……我们时刻在体验它……它存在于我们自己身上,也许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无法获得它的全貌。

7、我们生活在一个恶的时代。现在没有一样东西是名符其实的,比如现在,人的根早已从土地里拔了出去,人们却在谈论故乡。

8、我没有像克尔凯郭尔那样,被基督教沉沉垂下的双手所唤醒,也没有像犹太复国主义者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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