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上小学的零星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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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京上小学的零星记忆

  1960年放寒假,哥哥由三叔送到北京,父亲很快与属地小学办好了转学手续。我上的学校叫黄化门小学上三年级,哥哥在廉子库小学读五年级。两个小学相距200米这两所学校其实是同一所学校,一到三年级的在黄化门小学上课,四年级到六年级的在廉子库小学上课。从黄化门小学抬头往西南方望去,目视线800米左右就是北京景山公园的中心亭。可能是上级教育部门将两个学校整合而成的。要不为什么有两个校名,而不统一为一个校名呢?

  我班主任老师姓阮,女,35岁的模样,细条身段,是一位很清秀很和霭的老师,她教语文也教算术。对我这个农村来的土里土气,傻里傻气,呆头呆脑,乡音十足的孩子没有厌恶感,反倒是很亲切,说话细细的,柔柔的,对生活在农村大声大气、吼声吼气说惯话的我,好像是天外之音,是仙界之音。我的学习不好,算术不会背乘法口诀,加减乘除运算一团糟,语文不会拼音,读写、词意、造句更是一团浆子,只到现在我的拼音也不好,我打字用五笔,是因为拼音不好。阮老师便在课下耐心辅导,我听得似懂非懂,阮老师问我懂了没有,我不懂也点头;这样有时留得很晚才回家。我也不知成绩上去没有。北京的学习风气与湖北农村是绝然不同,那浓厚的学习氛围多少感染了我,同学们对成绩非常重视。“分,分,学生的命根”这是同学们嘴里经常念叨的一句话。绝大多数同学视作业得3分,考试得79分为耻辱,那时批作业为5分制,考试为100分制。而我总是不及格或免强及格。这对我自尊心是个刺激,觉得在同们们面前抬不起头来。自己也知道努力,但由于基础太差,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感觉就像是陷在一潭泥里,拔不出来。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免强升入四年级。

  那个学期,有两个同学主动和我示好,现在想起来,他们不是学习好的那一类学生,是属于学习一般而有点调皮的学生。一个是我学习小组的同学,姓贾,叫什么忘了。那时三年级以下的班实行二部制,每周有两到三天的下午不上课,老师根据家庭住地、成绩好坏、男女生等情况,把学生分成若干学习小组,经过与家长协商,规定哪几个学生到哪个家里集体做作业。我们有三四个男生在贾同学家里做作业。有一次做作业后,他跟我说,我们以后做朋友,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有了他这话,我有了安全感。他家离学校很近,出了校门往西走一两分钟,往右拐进一个胡同就是,他家住的是大杂院,住有三四户人家。

  每年的儿童节,景山公园内的少年文化宫要举行大型活动,中央领导人来参加活动,体现中央的重视。因为离得近,我们学校每年有数百人参加。儿童节的前一天,在北京上小学的零星记忆我加入了少先队。那天阮老师让我早些到学校集合,去参加少年宫的庆祝活动,我感到被信任,新鲜,高兴得不得了。早晨天刚亮就往学校走。已经走到校门口的我,突然发现没带红领巾,慌了神,转身往回跑,跑到一个胡同口,迎面被一辆自行车的撞到怀里,我人仰马翻。刚入城市的我根本不懂交通规则,不知道要弄清这是谁的责任,还以为是我错了,是我撞了人家的自行车,妨碍了人家,起身逃跑似的跑走了;后边的那个车主还在喊着:孩子,撞着没有啊?我还听见周围的人在笑。我好狼狈。后来提起这件事,我就笑自己怎么那么傻?

  四年级的班主任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是在廉子库小学的东校区的教室上课。廉子库小学分两个校区,胡同西边、挂着校牌的是主校区,校门斜对面,胡同的东边是东校区。东校区呈四方形,南、北、东三面各有两间教室,西边一间教室,空余的地方开了一个门,再就是一个小杂间。

  在这里只读了一个学期,我只记得一件事:手工劳动砸核桃。那时学校有手工课,至今我都觉得这个课设得好。每个星期两节课。有时不知从哪里弄来几麻袋绒布头,让我们把布头拆成线,拆成的线就是工厂工人擦机床的“油棉纱”。有时每个发一张硬纸壳,上边印好了各种图形,让我们按图形先剪下来,再折,再用胶水粘,做成了汽车、火车、动物等,锻炼学生的动手能力。有一次一个班发一麻袋核桃,任务是砸核桃,取核桃仁,再由老师把核桃仁收集起来,交食品厂。这种活不仅锻炼学生的动手能力,还培养学生的自我控制能力,控制自已嘴巴,控制自己欲望的能力。一个男生终于控制不住,吃了一块核桃仁,被一个女生看见,当即报告老师,立刻遭来女生的咝咝声和男生的嘲笑声。一个男生做吃核桃仁状,又被一女生看到报告,男生拿出未吃的核桃仁,讥笑女生多事。有的同学用力过大,把核桃仁砸成粉状,老师发现就说,要细心儿,小点儿劲砸,劳动人民的劳动成果儿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儿。说完又做示范。砸完核桃,地上狼藉一片,于是开始打扫卫生。桌椅响成一片,打逗笑骂声充满教室,那个快活劲,别提了。

  上五年级和六年级时,是一个老师连任两级班主任,叫吴成薄,教我们语文。吴老师刚从师范学校毕业,身材侥好体面,皮肤白晳,眼睛不大但很亮。如果他身体无大碍,今年也就76岁左右,应该在世。由于年轻,有时镇不住调皮的学生。他在黑板上的板书,批改作业本的字整整齐齐,他的字永远是长条形的仿宋体,笔划再复杂的字他都能写成长条形,一排字写下来像刀切的一样,上下一样齐。我曾经学他的字体,但没学好,半途而废。他对我很好,他说,你是贫农出身,家庭成份好,要好好表现,要努力学习。

  这时的我,虽然已经在北京读了二年半的学,但仍没有摆脱迷茫徘徊状态,学习成绩在中下间晃,算术应用题稍微复杂一点就犯糊涂。最近我看王蒙的自传《半身多事》,他说他小时做文字题如何得心应手,一看题便有了解法,他说:有的孩子解不出四则文字题,主要原因是语文障碍,问题的叙述,已经包含了解决问题的逻辑,这些孩子读不明白,弄不清主语宾语定语状语,弄不清条件与设问的关系,做错了题是由于对文字题的设问词、语、句的理解出了毛病。这段话说得太透彻太精彩了,切中我当时学习落后的要害,我非常赞成,这正是我解不出题的原因。是的,那时我的语文基础太差,还什么主、谓、宾、补、状,根本就没这些概念,要跟我讲这些问题,那等于在我们脑子里搅糊涂,这又不是一天两天能赶上的。虽然这两年我没有做一件出格的事情,没有被罚站罚作业,而老师又是百般帮助,但我还是没给老师争气争面子,学习成绩依然平平。现在我体会到,有的学生为什么学习失去信心,自暴自弃,往往是因为这个坎没有爬过去,这个过程自己也很痛苦,这时的家长如果加以打骂、责备,那只能适得其反。

  上六年级,从老师、同学的言谈中,我知道四中是北京最好的中学,然后是十三中、五中、一中。我们廉子库小学能考进四中的每年也就一、两名。和我要好的同学李嗣琛,我深信他能冲进四中,但只差几分,最后被十三中录取。我没有这种侈望,也不可能有此侈望,我只想不被剔光头,有一个中学上就成了。

  那年小学升学考试,北京探索考试改革,语文只考一篇作文。那年考试的作文题是《一次考试》。我就编了一篇,说我一看考试题就昏了头,后来又想起雷锋叔叔如何如何,于是就是了信心,最后把题做完了。那几年正学雷锋,什么事都离不了雷锋叔叔。现在看起来是驴唇不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最后我也不知得了多少分,被地安门中学录取。

  父亲对我的学习是前紧后松,前头期望值很高,后头也只能顺其自然。他总是对我和哥哥说:首长的孩子如果作业得3分、考试测验得79分,那是要挨王妈妈的打,每次把手板打肿。王妈妈是首长的夫人。父亲这是间接告诉我俩,他也要这么要求你们。但我们得了3分或少于79分,他不打人,只是不和我们说话,就像不认识一样,用这种办法惩罚我们,我自尊心很强的,每当出现这种局面,我心里就特别难受,父亲那不屑的,像鞭子一样的目光抽打我的心。有时一个不好的得分能使双方相持半月之久。后来他看我实在是吃力,也就放低了要求,自认自己的儿子不如人。后来我听说给首长开车司机郭抵德的孩子学习很好,原来父亲是在和司机较劲。

  哥哥的学习比我好,他考上了北京二十一中,比地安门中学要高一个档次。庄则栋就是从二十一中出来的。哥哥还是代数的课代表,大小还是个班干部。不管与谁比,我都像一只丑小鸭。

  在北京上小学时,正值全国性的自然灾害。在我的记忆里,北京情况算是好的,起码没有饿死人,起码是在我的周围没有饿死人。当然这是因为北京是首都,北京人粘了首都的光,首都有时会得到照顾,因为北京有外国人。北京的粮食定量减过一次,主要是家庭妇女,我母亲原来是28斤,减到26斤,但我们小孩的粮食没有减,哥哥上小学时是28斤,上中学时凭学校的证明增加到30斤。在副食品供应上,北京人也粘了首都的光,每人每月还有半斤肉,半斤鱼,半斤油,二两香油。在外省可有这么好的供应,听说有的城市只有三两油,三两肉,香油根本没有。每到星期天,父亲就打开锁着的抽屉,拿出两张肉票(一张半斤),两张鱼票,或者这个星期拿出鱼票,下个星期拿出肉票到地安门综合市场去鱼或肉,改善一次生活。父亲对我比较信任,把钱和票交给我,让我去买。

  那时市政府为了补充孩子成长时期的营养,由学校给学生发鸡蛋票,其他人是没有的,只有过年、过十一、五一才发鸡蛋票。有一次学校通知学生带钱在学校称鸡蛋,鸡蛋箱子抬到各班由班主任给每个学生分,每人一斤。再调皮的学生也不会胡来,小心翼翼,像提着自己生命一样地提着那一斤鸡蛋慢慢地走回家。

  有一段时间,反正不是整个三年,可能就一个学期,全体师生在学校操场开大会,先讲国内外大好形势,然后说现在生活困难,营养不足,学校根据上级的指示,提倡劳逸结合,减少教学时间,主要是减少自习课,每个星期两个下午不上学。体育课减少,或者在室内上。

  师生们听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没有什么情绪。但教学并没有放松,老师们还是那个激情岁月年代的工作热情,在减少教学时间的情况下,仍然按教学大纲完成了规定的教学内容和质量。我们学生该学到的知识还是学到了。包括我们学生在内,大家并没有怨言,除了吃饭发了愁,有时肚子饿得有点难受,我们一天到晚还是快活的,照样打逗笑闹。照样把早点带到学校去吃,一个馒头或窝窝头,尽管自己肚子没吃饱,但还是有求必应,给周围的同学各掰一小块。那时我或一个同学拿出一个馒头或窝头吃,身边的同学就会说:“哥们,掰一块。”那音调不是乞求,而是一种情谊,一种信任,一种同学间的交往。

  北京人爱吃榆钱,榆钱就是榆树开花前的花蕾,吃起来有一股青香略带点甜。不是灾荒年景也吃,粮食不足的灾年平时不爱吃的也吃了。有很多同学放了学,特别是不上学的下午,就一帮子一帮子到处找榆钱树,上树摘榆钱,除了当场吃,还拿回家交给家长蒸榆钱馒头、窝头。

  由于营养不足,有的人因缺少蛋白质得而腿脚浮肿,医院就开一个证明,凭着证明到粮店买2斤黄豆。我有时想,这事如果放在现在,那医院的医生还不为自己的亲属、朋友谋私,把证明开个够。可那时是什么年代,人人都按规距办事,人们宁可自己饿死,也不会违背原则、纪律、制度。

  好像是上六年级时的时候开始学雷锋,一进学校,一面墙的屏风正中的白墙用红漆写着毛主席的“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班主任老师用班会的时间学习雷锋的事迹、日记。但没有太多的记忆。真正学雷锋是在上中学以后。雷锋精神影响了我一生,影响了我们那一代人,当然也影响了我父辈那一代人,给当时的社会建设、思想建设、文化建设以巨大的精神动力。

  上小学记忆深的还有当时的苏联发射了人造卫星,校长在全校师生大会上讲话,说是这是社会主义阵营的胜利,是东风压倒西风的表现云云,再就是蒋介石叫喊反攻大陆时,学校开过大会,进行宣传教育,教育我们提高警惕,发现台湾特务要报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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